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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化奇兵3 生化奇兵3无限说实话,第一次踏进哥伦比亚那会儿,我整个人都懵了。这哪儿是游戏啊,这分明是一场漂浮在天上的梦。云层在脚下流淌,阳光把那些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镀上一层金色,远处还有旋转的木马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。太美了,美得有点不真实,甚至让人心里发毛。你想想,一个建立在云端、自诩为“美国典范”的乌托邦,可空气中却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,还有那些衣着光鲜的市民,脸上挂着标准得像面具一样的微笑。这地方,从第一眼起,就注定要出事。而布克·德威特,我们的主角,就这么一头撞了进来。他是个糙汉子,满嘴牢骚,脑子里只想着“把女孩带走,抵消债务”这档子事。说真的,刚开始我并没太喜欢他,觉得他不过是个被命运摆布的倒霉蛋。可谁知道呢?这趟看似简单的“送货”任务,最后竟变成了一场撕裂时空、拷问灵魂的疯狂旅程。伊丽莎白,那个被囚禁在雕像里的女孩,才是这一切的核心。当她第一次哼着歌,用一把剪刀轻易地撕开现实的面纱,从另一个时空拖来一艘飞艇时,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。这已经不是枪战那么简单了,这玩法,简直是在用想象力改写规则。哥伦比亚这座天空之城,它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角色。它不像销魂城那样,用深海的黑暗和压抑直接碾碎你。它先用阳光、鲜花和爱国演讲迷惑你,让你放松警惕,然后才让你慢慢看清藏在华丽袍子下面的虱子——那种基于种族主义和极端狂热的、令人作呕的秩序。街上广播里塞缪尔·康斯托克那充满煽动性的布道,和底层劳工的沉默形成了一种可怕的张力。你越往里走,就越觉得这座城在呼吸,在用它那种虚伪的甜美声音,对你低声细语,同时又准备随时把你吞噬。但《无限》最让我着迷,甚至几年后都念念不忘的,是它那像乱麻一样,但细想又严丝合缝的剧情。说真的,第一遍通关的时候,我的脑子基本是团浆糊。灯塔、常量与变量、无数个世界、卢特斯兄妹……这些概念劈头盖脸地砸过来。直到那个结局,那个在海边,无数个门同时打开,无数个伊丽莎白同时存在的瞬间。我才猛地,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。那不是一种“哦,我懂了”的豁然开朗,而是一种带着巨大悲伤的震撼。布克和康斯托克,伊丽莎白和 Songbird,我们以为的敌人与朋友,压迫与拯救,原来都纠缠在一个打不开的死结里。这个结局,它没想给你一个爽快的答案,它更像是一记闷拳,打在胃上,让你很久都缓不过劲儿来。现在回头想想,我大概玩了不下三遍。每一遍,都能在某个角落发现新的细节,对某句台词有新的理解。比如,在某个时空的酒吧里,一台留声机吱呀呀地放着老歌,那歌词,简直就像是对整个故事的血淋淋的预言。这种后知后觉的恐怖,比任何跳脸杀都来得深刻。所以,《生化奇兵:无限》对我来说,早已超越了一个“好玩”的游戏。它是一场体验,一次关于自由意志、罪与罚的沉重对话。它用最绚丽的色彩,画出了一个最悲伤的寓言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偶尔还是会想起哥伦比亚的天空,和那个最终理解了所有可能性的女孩。这游戏,真他妈的绝了。